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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渡441号公路

横渡441号公路

attention please:字数 4000+ 
 有借鉴《全民沉默的美国》

如果说绵延的美国东部沿海是由黄金和帝国大厦所构建,几乎每一寸的土地都浸透着浮华和荒诞,那么中西部便只是一场裹挟着黄沙的沙尘暴,他野性和狂烈,肆意的夺取英国先生狂热的自由奔放,又匆匆的从短暂兴致的逃逸。

漫长而笔直的州际公路延伸向前,但是除了周围的枯凉荒漠和滑稽的广告牌在疯狂的倒退之外仿佛只有灼热的太阳还在肆无忌惮的嘶叫。

美国的漂亮敞篷已经飙到了50码,但是车上的乘客并不在意,甚至还在咒骂为什么这破玩意儿不能飞起来。更可惜的是这位热情的司机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开车上面,反而讨好搂着和自己度假的情人,他和风一起狂舞的短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这个倒霉的美国男孩儿一身简单的T恤和热裤,平时的平光眼镜已经换成了新潮的墨镜造型,多么俊的小伙儿!

但是这并不能打动他的英国情人,他的情人正不悦的望着车外,敞开的衬衣不经意间瞥见一点精致的锁骨。

“该死!这就是所谓的美国中部之旅,我真应该把同意和你旅行的脑子拿去喂狗,每天除了做爱和开车,我们还能去乌托邦漫步吗!”

亚瑟狠狠的躲过了阿尔弗雷德搂过来的手臂,一个巨大的广告牌刚刚和他们失之交臂,上面写着:世界上最好的剃须膏!伯马刮胡刀!只有傻子才不买!嘿!你是傻子吗??

“Hell!我真希望去喝点酒”礼貌的柯克兰先生是一位懂礼节的英国绅士,只见他粗鲁的拍开阿尔弗雷德蠢蠢欲动的手,踩过真皮的座椅粗暴的翻身去了后座,从一大堆行李中挑出一瓶稍和自己口味的啤酒嘣的一声起开了盖子并且狠狠的灌了一口

“oh,honey。开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阿尔弗雷德一手把着方向盘,摘下脸上的墨镜松松垮垮的挂在T恤上。

炎热的夏天的确不是什么出行的好时机,但是可怜的阿尔为了讨好自己的英国情人和自己同行,将旅行说的天花乱坠,用几箩筐的花言巧语砸晕了绅士,仿佛不去的话就是不买剃须膏的蠢货,只能一头拍死在生硬的广告牌上。

但是明显可见,真正的蠢货正在一个人无聊的把着方向盘,听着后座的的情人咕咚的喝下一口后,用炙热的粉嫩舌头舔舐掉手指奶油和巧克力酱。

阿尔扭动旋钮,一个乡村男歌手正在用低沉的声音和着吉他颤颤的吟唱,歌声随着喧嚣的风伴着阿尔的声音吹进了亚瑟的耳朵里:“给我一个泡芙好吗,宝贝儿…我想要一个巧克力的“

美国的广播本就是为了让人精神错乱的人设计的,一会是腻子膏的美国式宣传广告,一会便又有一个男人神秘的低语说着:“让我们再次回到有关于男子力的话题“只有广播叽里呱啦的一串语言加上低重的打击乐的声音,之后都很安静。

较高的车速在州际公路上反而像走路一样,又长又直的路线上,你只需要偶尔把一只手以确定路线外,根本不需要驾驶,阿尔有一大把时间从后视镜里面看亚瑟飞扬的金色短发,在脑中品尝着刚刚被亚瑟送进嘴里的巧克力球的甜腻,想到这里阿尔弗雷德必须要做些什么,他利落的翻身从前座蹦到后座去找他的英国恋人,后者一脸的震惊并且狠狠的责骂司机的不负责任。

“没事,我开了定速巡航“阿尔蹬掉自己的帆布鞋,将身子靠在亚瑟的身上,脚翘在行李上,并且伸嘴吮吸掉了刚刚的被亚瑟咬掉了一半的泡芙奶油,露出一个自信的微信。

现在他有一大把的时间去好好过他的小日子,比如用手去轻轻的撩过亚瑟滚动的喉结呀,用舌头去舔亚瑟手上还残留的可可香呀,或者直接用嘴去品尝一下在英国嘴里味道不错的麦芽啤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阿尔眯起被太阳照射的眼睛,只露出一点夏威夷海的蓝和整个光洁的额头,然后便触碰的吻上了俯下的唇。

他们在表面辗转反侧,灵巧的舌头在深处勾动着动情的放肆。

沙哑的男声在风中徜徉。

“ You walk into the room, and now my heart has been stolen “

(你走进我的心房然后我的心一直跟随着你四处游荡)

“could I be the one you talk about in all your stories”

(我可不可以你人生中的每一个故事中都扮演一个角色)

“if you are mine I do never let anyone hurt you”

(我会因为唯一的你而与世界为敌)

*美国歌曲 can I be him

直到车把道路工程的警戒三角锥撞得四处乱飞,对面的卡车大鸣喇叭,阿尔弗雷德才被一脚踹到前面把好方向盘。“该死的,好好开你的车”亚瑟笑着酡红的脸踹了一脚座椅。

阿尔弗雷德舔了舔温存的嘴唇,导出了高速公路:“咱们去找一家能找点吃的去。”

亚瑟一只手靠着车子,偏着头微笑的看着远处慢慢变大的蚂蚁大的楼房和稀稀朗朗的绿茵,仿佛看见了干净方格子亚麻布铺的桌子和杯盘明镜的清脆响声,鼻尖萦绕着烤牛肉和着辛香料的味道,伴随着一盘昏睡的黑胶沙沙的扬过泛黄的橱窗。

开始只是一些散落的农舍与平缓的斜坡,后来渐渐的就能见着坐在马路边的闲逛的路人,然后一个廉价品小铺,一个酒馆,一家理发店,一堆零碎的小店——好歹也是有个小镇的格调。

两人驾车晃晃悠悠的转了一圈儿,最后停在一家看着还成的名叫贝斯小姐的酒馆前。酒馆外面停着几辆杀气腾腾的摩托机车,半敞的门晃哒晃哒从缝隙里传出刀叉碰撞和酒杯清脆的响声。

阿尔弗雷德率先推开门,几个身穿背带裤的大肚中年在吱吱呀呀的风扇下翻动着几本陈旧的花花公子的杂志,缭绕着刺鼻浓重的烟雾,一个中年画着烟熏妆的女招待将自己的胸部包裹的严严实实,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帕子抹掉刚刚客人吃剩下的烤春鸡的骨头,酒台后面的老板倒是抬了下眼皮子,说了句坐便继续擦着自己的酒杯。

美国先生真不愧是美国的代表,他自己一个人踩着轻快的步子在吱呀的地板上踏出一曲交响。阿尔选择了一个可以饱览窗户横栏缝隙和玻璃上灰尘的桌子,女招侍悠悠的晃过来飘过来两张牛皮纸的仅仅可以算作是称为菜单的东西。上面用马克笔绘画的英文单词被油渍浸透了一片,除了卷边的纸脚,艳俗的色彩和与实物不相符合的美食图片外,一切都还算作赏心悦目。

周围的人都在吃着有轮胎大的披萨和几乎冷透的土豆炖马铃薯汤汁,隔壁的一位兴致不错的超重男人正在仰着头用自己的喉管吞食着一片披萨,只有他的几个叽叽喳喳的儿女惊叹和讥笑着父亲杂技演员式的吞剑表演。

阿尔弗雷德在征询了亚瑟的肯定下点了一只烤春鸡,一份鹅肝和蘑菇奶油汤,他招待自己一个大号深盘的意大利腊肠披萨(另加腊肠)和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牛肉汤。

亚瑟的身份是一个跟随恋人出来度假的年轻人,手边也没有牛津鳄皮公文包,才进来地时候他自然的取下自己的迷彩背包,将墨镜放入包内,乖乖的想一个百依百顺的十好情人,但点菜的时候又像一个纵容孩子玩闹自己从容而细致推敲餐点的年长者。

在漫长和饥饿的等待中,两人开始漫无目的的闲聊。从阿尔的计划路线聊到纽约时报边页的无用昂贵的新发明,从伦敦最近的好天气聊到弗朗西斯举办的树叶展览会……反正他们什么都聊,唯独不聊该死的披萨(或者烤春鸡)为什么还不来!

任何的等待都是有回报的,这一顿食物是值得称赞和推荐的。

并且看英国吃饭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他优雅的把持着刀叉,钝的刀剑融入分离开细腻粉嫩的鸡肉和融融的骨头,叉子搅和着炖的粉烂的土豆酱送进嘴里。

satisfaction,阿尔叼着一片披萨想着。

晚餐是十分祥和的,唯二的遗憾是披萨里面的腊肠太多了显得有些肥腻,然后是价格比想象中的高,罪魁祸首是多加的腊肠。

吃完午餐,两人并排着在便利店里享受着虚弱的冷气,英国去货柜边瞎逛了几圈看着美国将大包的膨化食品和高热量的小点心一股脑的扫到购物篮中,直到英国扬言要去国会控告某美国公民打着公款的幌子几乎花掉加利福利亚半年的经济总量,阿尔才眷念的拎着常人无法承受的重量用身体帮亚瑟撞开便利店的门。

街上零零碎碎的走过几个倦怠的人,淘气的孩子没有闯入这安静的午后,大多都在自己的凉爽屋里呼呼大睡为傍晚的战斗积蓄能量。哦!但是美国先生大概不知道quiet是如何从书本上体现在日常生活里的,他大踏步的跨着极大的购物袋,嘴上还和柯克兰先生抱怨着为什么不自己分担一点,眼睛却一直走马观花的瞥一家接着一家速食餐厅。

“亲爱的,我们还要去给车加个油,你知道的,不知道下一个能加油的地方能在哪里呢”阿尔弗雷德真诚的建议着:“但是,honey,你知道的,我现在无法离开冰雪皇后。”

啧。

亚瑟终于明白了清楚这个体重超标边缘蹦跶的恋人所代表的国家那叹为观止的国民肥胖率是这么来的。但是你知道的,几百年来的相互纵容和依恋让这些都算不了什么,至少阿尔弗雷德没有把他拿去抵用午餐费用,亚瑟这样安慰自己。

亚瑟关上车门,发动车子。真皮的座椅的确不是很适合太阳的关照,停车场里面也是随意的停了几辆远游车,安静的能听见太阳炙烤大地,旁边的一丛杂草在骚动。

到了自助加油站,亚瑟靠在门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他一般不在人前抽烟,这种不堪而打扰人的小嗜好只能一个人独自的品尝,烟蒂落地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始嗡嗡的启动来。

阿尔弗雷德反光的墨镜在路口闪耀,不停的招着欢快的手。脚下是一堆鸡零狗碎和大包小包。

开车的事情是不需要言明的,美国拉开车门自觉的坐到驾驶位。

外带的香草冰淇淋球是很受用的,亚瑟咬着清凉吞入肚中,脚下的冰块嘎嘣的响。整整一铁桶的冰块!

按照聪明的美国人的说法,这不义之财是这样从天而降的。

“嘿!伙计”

“你好,想来点什么?”

“你知道的,这该死的鬼天气是应该来点狠的,我的小情人和我的胃早就饥渴难忍了”

“哦!冰块就很不错”

“就这样”阿尔弗雷德狠咬了一口甜筒“外带的冰块装了整整一冰柜,他让我随便拿,我就给你带一桶回来”

半瓶被亚瑟喝过啤酒,快融化的巧克力球,和柯克兰先生都在冰块里重生。

亚瑟从来没有好好观察过这些方块小东西,上次见他还是在痛苦的酒吧龙舌兰的一股脑的气泡环绕。这种在阳光下没有七彩的钻石们一点一点湿漉漉的散开,顺着指缝像阿尔弗雷德的舌一样在手背反复的辗转亲昵。

想到了炙热的后背和唇齿间的滑腻,佐着崩开的纽扣和细琐的衣服声。

“嘿,我的小男孩儿”亚瑟将头靠着昨晚栖息的肩膀上。

阿尔知道只有才床上和年长者想要讥讽他时才会用到的称谓。当然,现在可不是后者。

阿尔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自己的喉头。

突然带着一种灼伤的刺骨从肩膀经过滚烫的胸膛滑落至肚脐,融化的刺痒从冰块具化蔓延到四肢百骸。有一种难耐在身后低低的哑笑中迸发,阿尔弗雷德侧身吻上了后面骄纵而狡黠的嘴角,让喃喃细语咀嚼在情人的嘴里。

“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呀”

今晚的汽车旅店注定又是一场激烈的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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